Q:妳對服務和服務他人有何看法?
A:當服務來自存在的中心,那就是最高境界的愛自己。
當我們感受到服務帶來的喜樂時,就知道那是最高境界。那會是一種充滿歡樂的輕盈感!
這會讓我們與我們服務的人,都受到鼓舞,也能讓對方提升自我價值。
但如果服務他人,是出於義務或責任感,就會讓人感到嚴肅又負擔沉重,一下子就筋疲力盡了。
這樣對我們毫無益處,對我們服務的人也沒説明,
尤其是對方如果也察覺到,我們把服務當成一種義務時。
因為這會讓對方感覺自己,既渺小又微不足道。
此外,發自內心的服務,已不再是一種行為,而是真實的我們。
我們不需要思考或刻意去做,會自然而然成為地球上的服務工具。
這就是真心服務與作秀的差別。
這種連結的前提,是瞭解自己與宇宙之間其實毫無區隔。
我為全體所做的一切,其實也是為自己而做的,反之亦然。這才是真正的喜樂!
Q:環顧這世界,我覺得充滿了仇恨、衝突與敵意,
因為每個人都堅持自己的現實或觀點,才是唯一真理。
但是妳和其它有過瀕死經驗的人都說,我們眼中的現實不過是一場夢。
這樣說起來,大家只是在為各自的錯覺,辯得死去活來。
妳能否說明一下?
A:我只能重述自己的經驗。對我來說,當我「死去」的時候,感覺就像是大夢初醒。
那種感覺不像是去了任何地方,而是清醒之後獲得了全方位的感知,
三六〇度的視覺及完全的聯覺,也就是同步的覺知能力。
(synthesthesia,指一種感覺伴隨著另一種或多種感覺而生的情況)
我可以看見、聽見、感覺或知道與我有關的一切。
我同時活在自己的過去、現在和未來。
即使隔了道牆壁、發生在遠處,只要事情與我有關,我都會知道——
因此我聽到了家人與醫生在遠處的對話,也看到哥哥在印度上飛機。
我好像一個初次獲得視力的盲人一樣,沒有去過任何地方,
但是世界突然變得很清晰(而且跟想像的不一樣),實在美妙極了。
這個盲人忽然明白眼前的景象,就是所謂的顏色與光影,這些都超越了他先前的觀念與理解。
對我來說,我們都是連動的整體,我的感受會影響宇宙。
我認為只要我快樂,宇宙就會快樂;如果我愛自己,其它人也會愛我,以此類推。
返回俗世之後,雖然我失去了瀕死經驗中的超敏銳感官,
但是當時的領悟、清明及愛的感覺依然存在。
這些改變已然發生,我不可能回到以前的思考方式——想像一個盲人復明後又失明的狀態。
每次他在世上行動時,儘管他的眼睛看不見,但他還記得世界的模樣。
這就是我大致的感覺。
至於我們身處的這個空間,究竟是不是真實的,
就我來說,我認為每個人都是根據自己對世界的想法,而創造了屬於自己的現實。
在那個覺醒的狀態中,就像是我的思想達到顛峰後,以三維方式呈現。
當我在另一個國度時,感覺比這個國度更真實……就好像從夢裡醒來,回到每天的現實世界!
Q:妳對宗教有何看法?我發現妳在提到瀕死經驗時,很少或甚至從來不提宗教。
A:那是因為死亡超越宗教。
人類創造宗教,是為了幫助我們活下去,或是幫助我們瞭解死亡。
但是當我體驗過另一個國度之後,我試著用宗教(無論是哪一種宗教)來解釋那段經歷,
似乎都會減弱那段感受。
另一個我不想談宗教的原因是,宗教是分歧的,而那絕非我的意圖,我希望能說得更全面一點。
我感受到我們同屬一體,也知道當我們死去之後,都會到達同一個地方。
對我來說,無論你信奉的是耶穌、佛陀、濕婆神、阿拉、或以上皆非,那都無所謂。
最重要的是此時此刻,你對自己有什麼感覺,
因為那才是決定你,如何在這裡度過人生的關鍵。
你所擁有的只有現在,所以一定要做自己,活出自己的價值。
熱情的科學家,對人類的價值,不會少於滿屋子的德雷莎修女。
Q:妳根據瀕死經驗的領悟,做了一個有趣的陳述,我指的是妳所主張的:
我們此時此刻為了未來所做的選擇,可以改變我們的過去。
我是否過度解讀了妳的主張?
還是說這相當接近妳的想法?
A:你的解讀完全正確。我覺得我們只能,在此時此刻創造自己的現實,
請注意我刻意不說「創造我們的未來」。
對我來說,過去和未來都是流動的,所以我是否重返人間的選擇,也決定了我的檢查結果。
我同意這個領悟的意義十分重要。
對我來說,它為我開展了每一天,而且這種覺知愈來愈強大,勝過瀕死經驗本身。
Q:在妳的瀕死經驗敘述中,妳說:「所有的疾病一開始都是能量,然後才具體表現在身體上。」
妳有沒有察覺到這個過程?
能量是如何促成疾病的產生?
A:在我的瀕死經驗中,我覺得自己的血肉之軀並不存在。
我是一種純粹的能量,也許可以詮釋為靈魂或精神。
它比身體龐大許多,我喜歡用美好來形容它,
因為這是我在那個狀態中的感受,彷佛血肉之軀的自己是後來才出現的。
這種永恆的能量才是真實的我,身體只是一張量表,顯示有多少生命力「通過」或傳達出來。
三維世界仿佛只是另一個維度,而我的能量是真實不虛的。
我個人覺得,當我們說,某個人神采奕奕時,意思可能是他們散發出較多的美好能量,
所以他們的身體生命力「量表」讀數非常高!
因此,他們的正面能量與個人風采都非常強烈。
但在那個國度裡,卻沒有強弱之分,每個人都是美好的。
話說回來,在現在這個存在維度裡,我們能透過身體表達出多少美好能量,
似乎是我們可以選擇的。
Q:妳說妳的療癒力量來自內在,而不是外在?
A:它並非來自內在或外在,或者我可以說兩者都是。
當我不再從二分法的狀態中展現自己時,我發現內在與外在之間沒有隔閡。
我變成萬事萬物的本源,本源也變成了我。
但如果你指的是,把我治癒的是不是我自己——包括自我意識或身體本身,答案是否定的。
它來自永恆的自己,以及認知到,我與生命本源毫無隔閡的體悟。
Q:妳對不同的療癒形式有何看法?包括東方及西方。
A:我覺得許多療癒形式都很有用,另一方面我也想澄清,
我不認為要經歷過瀕死經驗,才能獲得療癒。
在我的瀕死經驗之前,我所做的每件事都出自恐懼,甚至包括治療方法。
我尋求療法時的心理狀態,也是因為我害怕,若不接受治療可能導致的後果。
一旦恐懼消失,抱持全然信任的心態後,療癒效果也會比較好。
我在印度短暫停留期間,健康就大幅改善,因為我遠離了恐懼的氣氛。
那是一個對癌症抱持完全不同觀點的文化,是一個比較正面的文化。
而在西化的香港,我遇到的多數人都對癌症極度恐懼,而他們也把這樣的恐懼傳給我。
但是我在印度學到截然不同的觀點,使我充滿希望,
我對那種療法充滿信任,也迅速感受到治療的效果。
Q:妳說妳在印度接受阿育吠陀療法時,癌症似乎獲得控制?但回到香港後,癌症又復發了。
妳覺得癌症為什麼在印度消失、在香港復發呢?
A:我想再次強調的是,我在印度接受阿育吠陀療法之所以有效,是因為沒有衝突。
我身邊的人都抱持相同的信念,大家都認為我的行為很合理。
我心中沒有困惑,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,走在正確的道路上。
阿育吠陀的醫生、會所等等,都對這種療法,提供很多正面支援。
但是在香港有各種選擇,而且各種療法互相衝突!
我的首選一直都不是正統的西方醫療,但是如果我沒有特別偏好的療法,
我可能會選擇西方醫療。矛盾的是,我最不想選的,也是西方醫療。
如果我在中國出生長大,可能會選擇中醫療法——但是我可能根本不會生病!
你知道在中國文化中,癌症通常被稱為「西方人的病」嗎?
你知道中國、日本甚至印度的癌症發生率,遠低於西方國家嗎?
有些人認為這是因為飲食,但我覺得那只是部分原因。
另一個可能性更大的因素是心態。
西方人對癌症的恐懼及想法,形成了一種持續性的「覺知」。
正統的西方醫療專注在癌症的偵測上,大部分的技術用於診斷,
而不是促進整體身體的健康與平衡。
Q:妳接受過東方與西方療法,兩者有何差別?
A:我曾在兩者之間來來回回,使我的情緒狀態,在恐懼與希望之間擺蕩。
西醫只專注在癌症本身,使我感覺到攻擊我的疾病來自外在,而我必須擺脫它。
換句話說,癌症是我必須攻擊的敵人。
其中的診斷方式,永遠讓人心生恐懼。
東方的醫生(包括阿育吠陀與傳統中醫),則用比較全面性的方式,來看待我的整體健康。
他們覺得我的癌症,是身體嘗試處理失衡的狀態,
不只是身體的不平衡,也包括情緒與心理的失衡。
癌症其實是我對抗失衡的盟友。他們使用的方法也比較令人安心,給了我更多希望。
在瀕死經驗之後,我發現癌症既不是敵人;也不是疾病。
我知道癌症想告訴我什麼,癌症其實是我的身體,企圖自我療癒的一種方式。
對我來說,把癌症當成需要殲滅的敵人,無法消除導致癌症的潛在問題。
瀕死經驗處理了比較深層的問題,促使癌細胞消失。
Q:妳的意思似乎是指,治療方法因文化而定,沒有孰優孰劣,我的解讀正確嗎?
A:沒錯,這就是我的意思,而我依據的是我的經驗。
切記,就我看來,許多現代疾病,其實都是心理與心靈的疾病,透過身體表現出來。
處理心智與心靈的療法,相較於只處理身體的療法,會有比較高的機會改善病情。
但受到周遭文化全心擁護的療法,會更具療效,尤其是處理病人的心態與心靈的療法。
Q:自從妳經歷過瀕死經驗之後,對癌症與醫療有何看法?
妳認為我們即將找到癌症的解藥嗎?
A:我的想法完全出於自己的經驗,
我相信我的例子,是心智與靈魂的疾病,而不是身體的疾病。
身體上的症狀,只是反映出更深層的問題,
我不認為這種類型的疾病,可以透過醫藥方式治癒,因為科學家都把重點放錯地方了。
他們不研究病因,只研究症狀,再開發出掩蓋症狀的藥品。
他們或許能夠控制症狀,但是我不相信他們能找到「解藥」。
從我對自己的癌症及瀕死經驗方面的瞭解,我發現大家對癌症的詢問度似乎很高。
可惜的是,目前針對我所認為的真正致癌原因,還沒有充足的研究資金,
但是癌症藥物的研究卻已投人數十億美元。
我常在想幫助大家感受到,自己的神性與美好,說不定會比賣藥更賺錢!
我相信我的癌症與自我認同有關,
彷佛是身體想告訴我,我的靈魂正在為失去價值(也就是它的身分)而哀傷。
如果我知道真正的自己是誰,就不會得癌症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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